对于急诊室的医护人员来说,对于120刺耳的鸣叫声有着特殊的敏感。笛声就是命令一点也不为过。
某个夏日的午后两点多,当120救护车鸣叫着由远而近时,医护人员立即跳起来,冲到医院的大门前。从车上推下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,全身赤裸,口唇青紫,双目紧闭。急诊绿色通道迅速打开,这是一个猝死的患者,心电图直线、血压为零,病因不清,心肺复苏是当务之急。抢救室里只有抢救仪器的滴答声和医护人员间传达抢救指令的低语。随120来院的只有一位看起来刚刚四十多岁的女子,眉清目秀,脸色惨白,虽然室外的温度已经接近30 °C,可是她全身一直在不停地发抖,看得出她刚刚受到巨大的惊吓。她告诉医生,患者51岁,他们是朋友关系,发病前,他们一起在酒店“谈事”,然后突然间他就抽搐、人事不醒。抢救室外开了锅,哭喊声、叫骂声、追打声……乱做一团。闻讯赶来的患者妻子听到医生的病情介绍已经瘫软,妻妹一边喊着“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”,一边满走廊追打着那个送医的女子。抢救持续了一个多小时,任何生命迹相都没有恢复,医生宣告临床死亡。
在讨论患者死亡原因的时候,大家各抒己见,这时,一位医生十分认真地说:“我认为,该患者是舒服死了。”大家一阵哄笑,这个诊断虽然教科书里没有,但是,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心知肚明,并认为十分贴切。
近些年,医院急诊室里如此“舒服死了”的患者呈上升趋势,死者共同的特点是五十岁左右,平时有高血压等心血管疾病,出事地点是酒店,同伴是情人,出事前曾服过助性药物的不占少数。由此看来,不得不告诫那些小三、情人们,“上床有风险,做爱需谨慎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