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则西事件”已经过去几日,热度有增无减,百度已被国家网信办等部门联合调查,武警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已被卫计委会同有关部门进行调查,而莆田系下的公司则成为众矢之的,他们旗下的不少网站已经关闭。
据悉,我国99%以上的非三甲部队医院都有莆田系的影子。绝大部分军队医院治疗妇科病,男科,皮肤病,不孕不育,痔疮,肝病,牙科,眼科,整形美容,性病……这些相关的科室都已经被承包出去了。还有少部分北上广深的三甲军队、武警医院的个别科室也已经承包出去了。
看到这里,恐怕大家和小编一样感到极度震惊,莆田系究竟是如何一步步从江湖游医渐渐披上公立医院的外衣的?
以詹国团、陈金秀、林志忠、黄德峰为代表的“詹陈林黄”四大医疗家族
莆田系——从江湖游医到民营医院先锋
所谓的莆田系是指从第一代游医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,从治疗私密性疾病的江湖游医到创办民营医院的先锋,以詹国团、陈金秀、林志忠、黄德峰为代表的“詹陈林黄”四大医疗家族的庞大资产也相继被大众所知。据统计,截止去年年底,国内共有1万多家民营医院,这其中的80%(8000多家)来自“莆田系”。他们垄断国内的民营医院,并从中获益颇丰。
提到莆田系,就不得不提起福建的东庄镇。在改革开放前,东庄一直是莆田地区贫穷的代名词,直到性病游医陈德良彻底改变了东庄人的命运。有人这样评价陈德良在东庄的地位:达摩之于少林寺。
改革开放前,所有的医疗机构都归国家所有。改革开放后,这种没有行医资格的江湖郎中就开始游走江湖。陈德良依靠祖传秘方专治皮肤病行走江湖,一下子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“名医”。陈德良赚了大钱之后,收了八个徒弟,其中之一就有詹国团。之后治疗皮肤病的秘方就靠这种“师带徒”的方式在东庄镇迅速广泛地传开了。也成为东庄人的致富捷径。渐渐地,东庄人将目光瞄准性病行业。到了1998年,福建莆田的游医们开始具备全国范围的“影响力”。
但是据当时的中国打假第一人王海和媒体的描述,他们敢把没病的人说成有病;敢把一个疗程的病治上10个疗程;敢把十几元一瓶的药卖到200多元。
政府主管部门严辞通报、全国多家媒体曝光报道。东庄人不但没有从中国医疗领域销声匿迹,反而低调加速扩张。随着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,更好的发展医疗事业,国家积极发展民营医院。他们抓住机遇,之后的几年,中国的民营医院大部分掌控在了东庄人手中。
莆田系——如何披上公立医院的外衣
除了自办民营医院,不少经营者还将目光投向了公立医院——科室承包。
“科室承包”,原来是指医院为科室设定固定的年度收入上缴额,科室成员可以获得其余的收入。这一做法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经在中国出现,当时这种做法被视为一种能增加医疗供给、提升医疗服务治疗的举措。
后来由于利益的驱使,“科室承包”走样了,莆田系等民营机构经过一系列的运作,慢慢披上了公立医院的外衣。最早承包的都是皮肤科、妇科这种科室,这些科室走的是标准承包制:每月固定缴纳管理费外加一些提成,然后自负盈亏。此后,随着各种医疗事故的出现,“科室承包”引发了巨大的争议。也就是这个时期,奠定了民营医院招摇撞骗的口碑。大家发现,公立医院把部分科室承包给私人,极易误导患者。2000年,由于政府的干预,公立医院“科室承包”的现象有所收敛。
但这并没有堵住了大批莆田游医,因为卫生部只能管理得了普通公立医院,军队医院和武警医院直接由解放军总后勤部管理,所以这些莆田游医依然盘踞在这些医院中。
莆田系和梅奥诊所
俗话说,“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”。举世闻名的梅奥诊所能够成为医学麦加,并为世人所敬仰;而到了我们这儿,莆田系由于其不专业、欺诈性的诊断、高价和夸大疗效的特点而让大众诟病。但有一句话却是至理名言:好的制度会把鬼变成人,坏的制度会把人变成鬼。
很显然,我国的民营医院完全不具备与公立医院平等竞争的条件。民营医院审批艰难,没有编制,没有科研经费,医保定点困难重重……另外,政策多变,监管无序,随时都会遇到各种无法预测的经营障碍。才会导致他们只顾眼前利益,剑走偏锋,发展旁门左道。
任何产业的初级发展阶段都是从不规范到规范,民营医院在经历过一段游走于灰色地带的野蛮生长后,如今也在寻求转型,政府还是应该对民营医疗行业给予更好的政策支持,同时加强医疗监管。而我们作为医疗市场的消费者,不妨以谨慎乐观的态度去看待这种转型。